2007-01-06

沒人。


週末的九舍空蕩蕩,尤其是我住的這條巷子,今天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抬頭仰望滿櫃的書,卻因為小紅報到(感冒才剛走耶,Orz)造成精神不濟,有種需要回天之力才能擊敗倦魔侵襲的感覺。呼~

最近宿舍一直有奇怪的聲音,尤其愈到半夜愈是此起彼落各種奇妙的聲音,尤其是廁所。住宿舍真是有趣的經驗,嘖嘖。

剛開學沒多久時,六樓平台出現一個長髮女子,在黑更半夜穿著飄逸長裙,梳戴整齊的、動也不動的、筆直的,毫無聲響的,站在六樓平台,面對著對棟寢室。那時候我在跟平姊通電話討論要去屏科大採訪的事情,邊講電話邊從七樓晾衣間密切觀察著這位女子的行動(我很怕她跳下去)。我們講了快20分鐘的電話,那女子一動也不動,佇立在六樓平台。我跟平姊講了這個怪事,她要我別一個人去六樓叫我找室友一起去,於是我掛掉電話後跑回寢室跟呱呱說這件事,她嚇得驚叫不已。我決定不讓她淌這場渾水,而我則是禁不住那強烈好奇心,還是走下六樓。

一到六樓,我的媽呀,她們走廊也太陰森了吧,一團漆黑。我們七樓向來燈火通明,六樓居然沒開燈,嘖嘖。我觀察一下地形,發現六樓格局跟我們有點不同,曬衣間走出去就是那個平台,曬衣間竟然也是黑的,天呀,這是我觀察五六七八層樓唯一一處黑呼呼的晾衣間。

唉,我整個就還是太膽小,沒想到居然會被六樓的黑暗阻礙著我找出真相的步伐。最後,我只在曬衣間探頭了一下,然後火速返回寢室,再從七樓望了望那人,我記得她很像不見了。anyway,我沒有聽見巨大聲響,隔天早上宿舍也是一片祥和,所以應該沒有發生意外。呼~還有一天樸送我回宿舍,我們一起看見了個裝扮整齊的女子,也是穿著長裙,在半夜兩點左右,獨自一人走向社資中心,走到平台後就不見了。這是兩個我沒有走去找出真相的事件,殘念。

其他時候在宿舍,要有什麼奇怪的聲響,我都會走過去瞧瞧。好比最近廁所都會有奇怪的呼呼聲,或者浴室有啥影子,我都會走過去確認一下是什麼東西。哈哈,這真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哪裡不對勁,就愈想要搞清楚。我實在無法悶著頭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除非我親眼確認啥個子兒也沒。

想想,我究竟確認過什麼。宜蘭二樓陽台的白影、國中操場的奇怪紅鶴(我當時在晨跑)、床底下、樂生靈骨塔的前後左右以及火葬場紀念碑、阿嬤家那張有仕女畫的古董床、村子裡的宗祠、樓梯的腳步聲...。

最蠢的事情,但又似乎不得不的就是,我有一次在蘇澳榮總太平間,近看了一具浮屍。我永遠記得那個老婆婆已經浮腫的手指上那枚戒指,還有垂掛在棺木外頭的手臂。還有一次是在百貨公司旁邊小屋(半年前拆掉了)有個嗑藥過量死亡的人,那天才剛吃完午飯,馬上接到無線電廣播,我們從薑母鴨店趕到現場,嘖嘖,那屍臭味真是令我永生難忘呀。另外一次是火災現場、一次是燒炭自殺的夫妻、濱海公路連環大車禍、東澳小男孩溺水、蘇花公路落石壓扁行車、婦人手刃情夫後上吊自殺、盜墓...。

那段日子,我跟搭檔的攝影記者兩個人幾乎成了災難組,大家歡歡喜喜下班去,我們則是每天從早上七八點忙到晚上11點左右。那些幹了十幾二十年記者的前輩們則是安慰我說「一個人適不適合當記者,就看他剛跑新聞時有沒有遇過這種事情...」反正,這很玄,似乎成了前輩們的共識。

然後我回想起大一時,老師曾經問過大家,將來想跑什麼新聞,那時候我們幾個人興致高昂的想跑社會新聞,覺得這最有挑戰性。尤其老師又講了「女生比較不適合跑社會新聞...」這句話,讓我更想跑社會新聞。後來,愈來愈覺得現在的社會新聞只是為了滿足某種窺視慾,到底帶給社會那些好處,或者是否能從這些新聞中見微知著,進而端倪出哪些社會問題,實在有待商榷。我太天真。哈哈,不過如果從媒體的操作方式,我們還是可以看見很重大的社會問題呀,就是媒體被當成一個社會亂源,其背後所隱含的結構問題及其影響。

呼,我最嚮往的是調查報導,那才是記者的本分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家東抄西抄新聞稿就交差了事。沒人在意文筆還有文字品質,更要命的是,連事實究竟是什麼也沒人探究。太扯了。唉,每次講到這些事情,總是滿腹牢騷,像個老人般叨叨絮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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