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夏天,笨童跟我一起踏上了一趟奇特的旅程。
新疆,多麼遙遠而夢幻的國度,我甚至以為這輩子無緣見它一面。至少,在此之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會先到西藏、然後印度,接著埃及。
會去新疆,實在很意外,而行前除了興奮也帶著焦慮。畢竟,兩個失意女子一同前往遙遠的疆土,想著看沙漠與乾屍,怎麼也很難愜意吧?呵。機票應該是24000,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從中正機場先飛至香港,搭車去深圳,然後隔天從深圳搭飛機轉往毛主席的故鄉長沙,接著再從長沙搭5個小時的飛機飛抵烏魯木齊。
烏魯木齊耶,這名字怎麼聽都像童話故事裡迸出來的。
雖然我喜歡搭飛機到處亂跑的感覺,但是搭著飛機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如果沒記錯,那次我們搭的應該是國泰->香港,巴士(200港幣)->深圳,港龍->長沙,中國南方航空->烏魯木齊。回程忘光光,但是我們一定都沒忘記搭回台灣的是長榮航空。為什麼呢?我好像記得,這兩個女生終於卸下身上那半個月總是揹在背上那10公斤左右的包包,全身無力地癱在飛機椅背上,聽著空姐用四種語言講著歡迎詞,這是經常在台灣交通運輸系統上能聽見的幾種語言。很親切,儘管我們捨不得離開新疆,但卻被這種「家」的感覺給感動著。
老是用「我們」當然顯得有些自以為是,但畢竟是我感受到笨童似乎也在某個時刻,有著跟我類似的悸動。
我的遊記總是很難「準時」寫出,主要還是因為旅行本身摻雜著太多情緒。既然空間的距離未能平復自己的激動,或許時間的間隔能帶來一些平靜。
我們兩個第一天飛到香港,是由我大學同學基哥來接機的。他真是個很好客的傢伙,我們行程的開始與結束,都有他。基哥帶我們去香港市區一間聽說很好名的燒臘店吃飯,他說他特別跟報社請假,想帶我們去深圳。呵呵,我每次想到他帶著濃濃廣東腔的國語,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跟我說,深圳太危險了,他很不喜歡那邊,他邊搖頭邊苦笑說「那邊的人就是ㄌㄨㄢ、,你們自己小心一點」我當時問了他幾次,才知道他說的是「爛」。基哥說,深圳治安很差,當地騙子扒手挺多的,叫我們兩個自己小心。
總之,他很好心的幫我們買票、陪我們搭車去深圳,自己再搭車回香港。我記得,當我們要穿過香港與深圳交界時,有個檢查哨,會查我們的證件。這一路的旅程,經常遇到查證件的情況,也經常因為我們的證件而讓人「另眼相看」。我們,究竟是什麼人,始終是非常模糊、曖昧與尷尬的,甚至許多時候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敵意與不友善。
人的存在價值,難道真的只能被地域、語言、文化、膚色、歷史、政治…等等因素給貶低或抬高嗎?我們,不就是因為是個活生生的生命體,就該被尊重嗎?任何對人類生命的歧視、威脅與暴力,在我看來都是無恥,而它們才是不配存在這世上的傢伙。
抵達深圳,首先看見的是一群群聚在橋下、分隔島的民眾。黝黑的肌膚,簡便的衣裳,手中的掃把與煙,在夕陽照射下有著另一種美感。然而,跟香港的差異畢竟有點大,我不免有些驚訝。這就是繁榮的深圳?就是那些人口中經濟發達、淘金客不斷的深圳?
我們到深圳機場已經是晚上10點多快11點,以為這裡跟香港一樣可以大喇喇地躺在候機室睡一覺。兩個傻子把行李放在機場椅子上(事實上這裡還沒所謂的候機「室」),確認了隔天九點飛往長沙的飛機,準備就靠著椅子睡覺當個帥氣的背包客。雖然早就習慣陌生人對於背包客的好奇目光,但有個大叔卻老是盯著我們,這對於我這位比笨童敏感100倍的人來說當然有所警戒。小時候總幻想自己可以當福爾摩斯,最愛學的就是他一眼看透人的本領,光看鞋子上的泥土與水漬、手指上的繭、帽緣的脫線與接縫等等來判斷一個人的職業、興趣與個性等等。
當然,我根本學不到福爾摩斯他本領的千分之一。
不過這位大叔,在我刻意的四目交接後,最終還是走了過來。他問我們要去哪,從哪來。我們跟他說在等明天早上9點的飛機,準備夜宿機場。他搖搖手說,深圳機場12點就關閉,不能待在這邊過夜。這對兩個背著大背包很興奮的笨蛋來說,當然非常錯愕,哪有行程才開始就馬上碰壁的阿!
總之,這位熱心的大叔說可以幫我們聯絡附近的酒店(大陸稱旅館的方式之一),他幫我們在門口「打的」(就是叫計程車),然後跟師傅(就是司機)說我們的目的地。總之,我們也很難顧及到底這人會不會騙我們,心裡除了真的相信這世界上好人很多以外,老實說也帶著一種僥倖的心態。靠,幸好我們兩個命大。
當晚住宿費,250(人民幣)。夭壽貴,才第一天就破財,我心中是這麼想的啦。
應該叫慢遊記了...囧
回覆刪除不過不能富奸喔...科科
......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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