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運老兵考證照記

2009/04/02
苦勞網．公共論壇
陳德亮／自主工聯會長

二月廿七日自主工聯常執委會，祕書處報告帶領勝華科技被大量解雇員工抗爭事件始末：「…少部份經公司同意回復原職，其餘人員將組自救會爭取權利，並經勞委會職訓局首肯將給予職業訓練，還同意我們自覓講師；我們打算安排一些勞動法令課程…」我頓時興奮起來：「太好了，這樣就可以有一點錢進帳好償還積欠會務人員的薪水──我當過 [特定瓦斯器具裝修技能檢定] 監評，一天起碼有二三仟元酬勞！」「…我也可以擔任講師，除了擁有前述證照外…我也…也剛考過了『電腦軟體應用乙級技術士』證照。」真的是太高興了，雖然有點結巴，我還是把牛給吹了先。下午回到家，急著上網查詢，赫然「不及格」三個字映入眼簾。唉，天天上網查看都沒消沒息，早上才吹了牛，這麼準這麼快，下午就給我當頭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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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氣 ]
景氣下滑人浮於事，各個公司都想盡辦法精簡人員，過年前工運團體和媒體大量傳播的兩句口號「裁員滾滾、遭裁禁飽」可見一斑。而它們所使用的手法（或理由）有的粗暴有的細緻，但我認為自己任職公司的手法最為有趣和另類，在此一饗讀者。

去年初公司放了消息，要推動證照制度，鼓勵同仁積極進修，並和某電腦公司簽約合作，分批差遣同仁們於下班時間去上電腦課，大家興致勃勃躍躍欲試。據聞補習費用每人約萬餘元，「哈哈，賺到了！」這是多數同仁的直接反應。我則冷眼旁觀。一來我從早年台灣仿APPLE II的「金寶島」玩起，不論軟體硬體都算得上小有心得，應用在工作上也綽綽有餘；二則基於多年積極參與工會的背景，資方的任何動作我習慣性的以小人之心去質疑──且靜待後續發展。果然，大家紛紛填表報名後，有消息出來了：「上課由公司出錢，但考試不過者，年終獎金扣抵！」於是一堆人打了退堂鼓。消息又傳來：「上不上課隨君意，總之年底沒證照者考績墊底。」眾人於是進退維谷不知所措。各部們主管則為了響應政策，紛紛不遺餘力游說夥計們報名上課。最後開了「電腦軟體應用技術士課程」乙級丙級各兩班，每班約20人，四個月96小時的電腦課程於焉展開。

[ 壓縮 ]
因著工會緣故，我的工作位置被調往邊疆異域－－以免污染同仁。這會兒本想說藉著上課機會和同仁積極互動，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大家來去匆匆並牽掛進度，只有中間休息時在樓梯間抽菸少數人的短暫互動。老師身形瘦削但肺活量驚人，嗓門高亢音量大，一整晚喊上三小時也不見倒嗓。

剛開始講學科挺乏味，接著教了設計部落格，大家興味盎然。我作了平生第一個部落格，貼上一幀抓著刀叉正待大嚼的照片，開門見山一幅對子：

生活逼吾年過半百猶學電腦
科技催人尚存一息就得進修
橫批曰「有閒緊呷」

這只是為了繳交作業，部落格是年輕人的玩意兒，於我這種老頭兒毫無意義。我和它的關係僅止於此。呃…不對，我和它又有第二次接觸：因為老師講到 SKYPE發音有誤，我又貼了一篇文上我的部落格，相信沒人會去看，不過終究是表達了──小嗆一下老師是可以的，但用這麼長篇大論當面嗆老師，我畢竟不敢。

「SKYPE」該怎麼唸才對？
有人唸 "死該劈"－－錯了！
它公司的SLOGAN（口號、標語）如下：

Don't type ; let's skype
（無須打字，我們打屁！）

可以想知它的韻腳必然對稱，
所以字尾的 e 是不能發音的！
你是怎麼唸 type 這個字的？！

老師很會耍──耍冷笑話，耍油嘴滑舌。他講課時喜歡在走道來回穿梭，一邊檢查同學們操作電腦有無錯誤；有時會突然喊著「哈！漂亮妹妹，你有一根白頭髮；啊，對不起，我看錯了，是很－多－根！」我的態度則很明顯，也是個「耍」字──耍酷、耍瀟洒、耍油條。雖然叫你一聲老師，可別想跟我逞威風，我可不見得照你的遊戲規則走！

我座位在後端角落，倒是跟老師井水不犯河水；其實他也從不曾拿男生開玩笑。課程前段較容易時，我就不時上網檢視自己信箱，或閒逛苦勞網；後段課程吃緊時，我也只斜著身子托著頭仔細聽著，從不帶課本，因為太厚重了；從不抄寫筆記，因為寫字太慢。Word、Excel我都很熟，但都是自己玩出來的，從沒補過習，甚至沒買過書；有問題就廢寢忘食的摸索，再搞不定就上圖書館借書看。來上這個電腦班本是為了未曾接觸過的Access，沒料到處處都有驚喜，時時都有學習(特別指我自認熟稔的Word和Excel)！不過電腦的知識浩瀚如海，連老師解題時也偶而會出槌，所以我更不須裝懂硬ㄍㄧㄥ，有問題我會不恥下問，老師出包我也會偶而放個冷箭。至於老師口頭吃豆腐之事，女生們似乎不以為忤還笑得挺高興的；Access的「準則」裡用到“Like”函數，他喜歡怪腔怪調的提高尾音：「Li-i-ke」，於是女生們就跟著喊：「來－一－客！」女生們似乎回家有作功課，都能緊跟進度；有時老師翻書找不到章節，女生們還會很快提醒他「在第＊頁！」我則常跟不上進度，一來是我沒帶書，二來是我不在乎──聽有印象就好，將來碰上問題再來翻書。不過私底下，我自己懷疑是否有「聽課障礙」？在勞工論壇或勞工講座上，我也常跟不上脈絡，也總是以「將來碰上問題再來翻書」作結；我總是向人自我調侃「老化」，其實心知肚明──年輕時我也不曾機伶過！

總之，除了聽課、上網閒逛之外，我還順便跟周遭同事作作關係；老師解完題叫我們試作時，常有人會卡到，我總會繞過去幫忙處理──這大概是所謂的「遊於藝」吧，確是讓人志得意滿；不過這種情況只限於初期，到了後段時連我自己都跟不上了，遑論幫人！電腦課對我來說只是輕鬆有趣並無壓力，所以我有閒暇觀察各種權力關係，老師V.S同學、熟手V.S生手、主管V.S夥計…

老師教到輸入特殊符號時，一位主管問及“”和「」的差異，我一旁搭腔：「前者是西式引號，後者是中式引號。」對方不信，我當場上網搜尋標點符號表以昭公信。工會身份使我和各級主管保持距離不得靠近，像這次的場面，表面藉機示好，實則讓對方知道我不容小覷！

四個月課程結束後，各人就自己抓時間拼命練了，學電腦就是這樣，上機熟練最重要。我則忙於工運，實在沒空多練習；直到考試逼近才臨時緊抱佛腳！

[ 爆炸 ]
考試日期排在二月三日，農曆正月初九，正好是年假後第二天；想也知道，這個年過得有一點點負擔和壓力！我前晚是夜班，早上七點交班，然後得從安坑趕到深坑應考，時間緊迫，所以前一日特地走訪東南科技大學先確認考場位置。

趕到考場時間尚早，但考生似乎都有危機意識，早早就都到了！我算了一下，公司同仁今天應考的共計八人，佔了四分之一強。

所謂考場其實就是一大間電腦教室，電腦桌併列連著兩長排，考生倆倆對著坐。我站在排尾看著排我前面約四位的阿仁抽籤──題組一！公認六個題組裡頭最難（麻煩？）的一題。終於輪到我了──也是題組一！從報到處小姐手上接回證件及號碼單後漫步走進考場，我座位在中間走道左邊底端，阿仁在右邊居中位置，走過他身後時，我腳步未停稍微傾身挨近他腦袋：「我也題組一！」隨即一聲如雷暴喝：「不准講話！」此刻我也已落座，完全沒當它一回事，反正沒人知道她在吼誰。

眾人皆坐定，少頃，我右手邊的阿琳舉手，一位女士沿窗邊走道迎上來：「我忘了眼鏡，可以出去拿嗎？」「等老師講解完考場規則再去。」隨即講桌後的一位男士宣達以牆上時鐘為準，先介紹考場設備包含電腦硬體、軟體及諸般注意事項；我邊聽講解邊好整以暇翻看電腦上的光碟片：不是我熟悉的軟體(擺放一片不相干的光碟在顯眼處幹嘛，存心困擾考生嗎？)──不管它！本該由考生自行安裝印表機驅動程式的，老師特別交待不用管它──已安裝好了！考生只須安裝 Office即可。早已開亮者的螢幕上正秀出安裝金鑰密碼的等待畫面，那表示光碟早已放進托盤──一如老師所說──而且已經AutoRun了。老師講解完畢：「還幾分鐘要開始考試了，有沒有問題？」阿琳問靠窗那位女士：「我可以去拿眼鏡了嗎？」「等安裝好Office再去！」好奇怪，眼鏡也會忘？喔──我想通了──是老花眼鏡！在我心裡一直認為阿琳是個小女生，她晚我很久進公司的，豈料這個漂亮「小」女生如今也要載老花眼鏡了？！只是這位女士要她先安裝好 Office才准拿眼鏡寧不奇怪；沒有老花眼鏡，那一連串的安裝金鑰25位數的密碼怎生搞定？

此刻阿琳又舉手：「請問這片光碟是作什麼用的？」她指著電腦上那片我才檢視過的光碟；我直覺回應：「那不相干的！」那位女士立刻勃然大怒：「叫你不准講話你聽不懂？」「那個老師漏講了嘛…」「老師有講你沒在聽！」「他沒講到這片光碟！」她惡狠狠瞪著我(這態度在男人間已到“出去解決”地步了)，我不甘示弱回瞪她，但眼中燒不出火花只有疑惑（大娘，您是怎麼回事啊！）。女士開始有點結巴：「你…要擾亂考場秩序…？」我想她在掙扎要不要辦我（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我心中想的是：推桌而起，拂袖而去「老子不考了，妳奈我何！」，嘴裡吐出來的卻是：「…好，妳了不得，我不講話，可以了吧！」

有看過《貧民百萬富翁》嗎──男主角和哥哥(拼命救了自己卻又強暴自己心儀女孩的)久別重逢，他一怒衝上前去，倆人糾結著從高樓墜下；隨即鏡頭一轉，哥兒倆卻是興奮的擁抱著話離情。果然在同一時間上，心裡想的和實際做的可以是完全不一致的！

我速迅低頭開始Keyin安裝金鑰密碼不敢再觸怒這位女士，此刻另位男士已趕過來探詢狀況，我鼻尖貼鍵盤逐個兒按著數字鍵，一邊側頭回話：「沒什麼…官僚！」男士不得要領欲退回座，我仍不敢抬頭，側著腦袋向著欲離去的男士：「有人要去拿眼鏡…」男士口中喔喔仍未進入狀況，我仍然俯頭向鍵盤，拳著左手(記得電學中的左手定律嗎)高舉過肩大姆指比向我右方：「有-人-要去拿眼鏡！」男士這才搞懂，將眼光由我身上移往阿琳：「拿眼鏡？」「她叫我安裝好 Office才能去拿眼鏡…」「現在去現在去！」男士一疊聲的急著解決事情。本來嘛，安裝Office已是考試的一部份了，怎麼會考前不准去拿眼鏡，要先考部份再去呢？

我埋頭考試，先前的好整以暇心情已不復存在；戴著老花眼鏡貼近螢幕，畫面似乎不夠清晰，操作非常辛苦；好一會兒才想通問題出在週遭環境──我座位朝南，窗外遠山好風光，雖然看不到還是可以想像近處的四龍瀑布和遠處的貓空茶園。今天陽光普照好天氣，對比之下螢幕顯得暗淡。本想要求能否放下窗帘，畢竟還是不敢多生枝節而作罷；試調螢幕亮度和對比，發現兩者都早已調至100%！像是Word的表格無框線時本有淡淡灰色參考線，就完全看不見。雖非不能工作，但極其不便！算了，慢慢來吧，就像大雨開車雨刷刷不及，怎辦？慢慢來囉！還好四小時的時間足夠寬裕的。

雖說時間寬裕，畢竟起步就慢了，還是要稍微趕一趕。第一步Access預作「科別代號表」時，我就刻意省掉了「室內佈置科」，存檔時稍有猶豫是否補上，最後還是作罷──別畫蛇添足了，反正老師說了，室內佈置科根本用不到，沒必要浪費時間，還得趕進度呢…一念之差，我就死在這兒了！

[ 排氣 ]
技能檢定試題是以「測試前公開」為原則命製，共分六個題組，每一題組有五個子題。測試時，應檢人應完成一個題組內所有的子題。

既是「測試前公開」，坊間就有很多書籍教人應考，書底甚至附上教學光碟讓人跟著老師將六個題組反覆練習至滾瓜爛熟！

既是「測試前公開」，題目當然複雜及困難，讓你背得2266丟三落四找不到出口；即便你背得熟練順利走到終點交出答案紙（通常有五六頁之譜），老師還要拿放大鏡(放大鏡屬臆測但考試帶量尺卻是必需)盯著檢查：上下邊線是否3公分；字型段落、格線樣式、框線網底；插入圖片後旁邊文字有幾列，每列有幾字，都得一絲不苟！簡單說吧──你的答案紙須得和標準答案紙一無二致就像雙胞胎一樣才行！我以為我作到了，沒料到中了奸計…這次題目改了！

其實改的不是題目而是資料庫，而且六個題組共卅子題中只改了兩個子題，都在題組一，都被我碰上了！（我相信如此小幅改變資料庫只是為了商場競爭，言盡於此不再多說）！事實上，考前承辦單位也寄了「應檢參考資料」，內含改正後的新資料庫磁片，但沒多作說明，我也隨手一丟沒當回事。

考試本來就是不變應萬變，但這個變化有補習的考生可能會預先被（？）告知，沒補習的就要看自己夠不夠小心了。

另外，通常不擅打字的人都會用「合計、群組」來建立資料表，如此「室內佈置科」就自然出來了；我卻自恃打字熟練，直接鍵入資料庫，才會有「要不要打室內佈置科」的猶豫。若我的好整以暇的心情未被干擾，我不會落掉「室內佈置科」的！

好吧，說完理由有了下台階，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疏懶產生的錯誤…終於接到了成績單，仍然和網路公佈的一樣是「不及格」，但沒有分數。依「術科測試評審表」揭示「不符合題組內有※的說明條件者每處扣10分」(應檢參考資料p.10)，即便漏了「室內佈置科」也該有90分吧，怎會不及格？難道他們採用的是評審表內「凡有舞弊或其他重大違規行為，經監評人員在評審表內登記有具體事實，並經監評長認定者，以零分計算」來對付我？

真是可惡，難怪只有及格與否，不給看分數！問題是，誰給他們這個權力？我們難道非得接受嗎？本來對這次考試就憋一肚子氣，想著若及格了就不計較；既是不及格，就得好好跟他們算算帳了！

[ 進氣 ]
──誰給他們的權力？讓我們來解析這個考場的權力關係，期能識別並避免支配作用的產生！

傅柯（Foucault）的權力理論在這兒還真貼切：首先，考場不拉窗帘，這個場景簡直就是“全景敞視建築監獄”的再現，將考生置於光線明亮處，宛如無數權力的眼睛(Eye Of Power)觀看著犯人！但別忘了同樣在傅柯的《權力之眼》中卻也說到：「在全景敞視建築中，無論是施展權力或是被權力控制的，全都被套在這個機器中。」「這是一個機器，於其中每一個人都被掌握，不管是權力執行者，或是受制者。」

傅柯發現「細緻的規則、挑剔的檢查、吹毛求疵的監督；藉由掌握這些細節，提供了權力所要獲取的支點。(放在考場裡多貼切啊)」但他也認為「凡有權力必有壓迫，凡有壓迫必有反抗！」我們不要忌諱、畏懼反抗，反抗是我們的天生權利！在權力關係中，本就是我進他退、此消彼長的！我們也同樣要由這個傅柯宣稱的「細節的世界」裡作識別及解析它(權力)是如何運作的，期以找出反抗的立足點。

[ 壓縮 ]
算帳要從頭來：首先，報到處小姐臉色很臭，根本不抬眼看人；不知是不是東南科技大學沒給加班費？即便有也必定遠遠少於監場和監評，算了──不跟她計較…

進場後考試前，我講了兩句話(另外兩句是被逼回應不能作數)總計十個字，那位女士發飆至幾近瘋狂狀態，她憑什麼？來看看《技術士技能檢定作業及試場規則》第29條：「四、執行監場工作態度欠佳，與應檢人發生糾紛………六、其他重大疏忽影響應檢人權益及測試事宜…得即時解除職務，並應通知主管機關及其服務單位。」大娘，妳若是監評則牝雞司晨撈過界管過頭了；若是監場則犯了前述兩條致使兩位應檢人權益受損(至始至終都置阿琳之要求於不顧)，該當如何處置呢！

那麼手操生殺大權任意濫殺無辜的監評，他又干犯了那條呢──第30條：「三、未能充分熟悉術科測試試題內容及評審標準，致無法勝任監評工作……… 五、其他影響應檢人權益及測試事項之重大情形………應即時解除監評職務並停止遴聘其擔任監評工作二年。」沒錯，依監評表規定※號係扣10分，他卻當成●號扣50分，這是不能勝任；沒能控制監場騒擾考生卻任意評以不及格，豈是停止遴聘而已？該當要求國賠才對！

用以對付我的一定是第48條：「不接受監評人員指導擾亂試場內外秩序者──其已檢定之術科成績以不及格論。」

但我回了兩句嘴就低頭了，難道非要置人於死地？誰給他們的權力？我們只有默默承受一途嗎──成績複查可有用？

看看「試題疑義與成績複查」時他們是如何處理的──「應將申請人之答案卷或評審表全部調出，詳細核對准考證號碼，再查對申請複查之成績，並確認各項計算加總與登記無誤…不得要求重新評閱。」
難怪大家都說成績複查毫無意義，他只看加總有無錯誤，並不得要求重新評閱，這豈不是保障了濫竽充數混跡其中的白痴混蛋嗎？那30條的「三、未能充分熟悉術科測試試題內容及評審標準，致無法勝任監評工作。」豈不是虛列？

又「申請成績複查者，不得要求重新評閱、申請閱覽或複製答案卷（卡）及評審表、提供各細項分數或術科測試試題之參考答案。亦不得要求告知題庫命製人員、監評人員或閱卷人員之姓名或有關資料。」這些條文遮風蔽雨鉅細糜遺將這些權責不對等的“肥貓”照顧得肥滋滋的！這些人何德何能變肥貓── 細察《技術士技能檢定作業及試場規則》第25條「術科測試辦理單位應遴聘經中央主管機關舉辦之監評培訓或研討合格之監評人員，擔任監場及評審工作。」看，培訓吔──他們怎麼不用經過考試取得資格？我個人認為這些肥貓早年都是綠而不專，今則藍而不專──憑什麼我們要受制於他們？

[ 爆炸 ]
出場後有同仁問我：「怎麼搞的──突然就爆發了？」足證我的多言賈禍只是冒犯了某些個人的權力慾，卻未曾擾亂試場秩序！事件若是逐漸昇高，或能歸責於考生不聽制止；但我多話旁人並未聽聞，監場開罵大家都被嚇到；莫說同場應試的八位同仁，我相信其它考生都能為我作證的！

網路上也可見頗多對此類考試非議之言論，但不見有人動作；為什麼年輕學子不反抗，是不知道自己的權利？抑或老子娘出錢自己不痛不癢？還是等人登高一呼再作百諾？

雖說反抗是我們的天生權利，但我們都早已被馴服，不會反抗了。Chesler Phyllis在《寫給年輕女性主義者的信》中也表白：「請記得一定要創造出安全的空間來討論女性主義者如何也內化了父權。」我個人雖天生反骨，但在和監場的衝突下選擇低頭；魯迅說得好：「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君、親、師的高度經我們教育的內化並制約了我們的行為；我不在意證照，當然也不怕監場監評，只是面對監場淫威下的退卻我卻誤以為是對婦人孺子之忍讓或是對老師的尊重！不，沒有歷經傳道授業解惑之過程，監場絕對不等同老師！作先鋒就得跟過去作切割，管它婦人孺子或老師！年輕人更容易作到，不是嗎？大家一起來響應吧，幫我出個主意，除了本人已在十五日期限內申請成績複查外，咱們是狀告職訓局還是勞委會？有著現成的事例及多位證人──試想你若匹馬單槍應考，吃了虧受了氣還投訴無門呢──誰有興趣玩大啊？！

[ 排氣 ]
這個事件可能會有個難堪的結局，那就是：我根本是個混蛋加白痴，明明答錯不自知！

這種考試我好有一比：專業歌星也難免偶而唱走音，能夠對嘴就儘量對嘴！三分鐘的歌曲都會出槌，四小時的術科檢定更是要處處小心！沒錯，有可能最終證明是我不夠小心致失誤太多本就不及格。但重點是我要對抗的乃不合理的考試制度中的不合理的權力關係，而非爭取我個人失去（或根本不該得）的證照。

既然有人不怕出洋相願意獻出自身來作活體試驗，就當看熱鬧吧，反正勞委會及我陳某人或有一個輸家，但讀者觀眾則必然都是贏家，大家熱烈回應吧，形成壓力以改變某些事情，讓我們的世界更趨美好及有趣。


出處：苦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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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講到資方的狡猾以及機車監考者的惡劣行徑，真是讓人看了也跟著氣憤。我實在也很好奇，究竟誰賦予那監考者那麼大的權力，可以這樣粗暴的對待他人？

在我僅有的監考經驗裡，我們的「職前訓練」，一再告誡我們千萬別態度惡劣、干擾考生、考生有問題要仔細聽他們講，然後盡力幫忙。整個「職前訓練」不斷地叮嚀著這種考生為大的觀念，讓我心裡忍不住也在想，莫非這些花錢來考試的考生比較「尊貴」？還是說這種考試制度不過是雙方各取所需、各謀其利？考生用錢換個證照，監考者盡力維持某種「公平」，而雙方最怕的就是被指控與投訴。不過我覺得，無論是考生或監考者，都沒啥實質權力。但照上文中的描述，這監考者顯然很不適任。

不曉得是不是我們學校比較怕事？「職前訓練」不斷要我們小心謹慎，不要觸怒考生、影響考生心情等等，以免「被投訴」，還舉了許多前例跟我們解釋各種情況的處理方式。於是，某少數怕事的人，就睜一眼閉一眼的監考。

是，考試制度本來就不存在所謂的真正公平與客觀，在某種程度上真的不過是一個有利於在上位者掌控權力的機制之一。然而，我心裡有時會想，在這種制度中，我們可以怎麼反抗、怎麼行動？而我們在行動時，對象是誰，策略為何？當然可以很酷炫的說拒絕考試，我超贊成。不過，如果真想要進體制內反抗些什麼，操作手段究竟怎樣才適切且有效呢？

幸好作者不是那種吃悶虧的人，打算去抗議，不然還真是爽到了這莫名其妙的監考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