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歌

今天在廣播聽見這首歌，覺得旋律好熟、唱起來好悲，本來還不知道是誰的歌，趕緊上網查一下，原來是黃乙玲的《人生的歌》，開場大叔配的旁白，有著濃濃哀愁。

OS：假使你問我　人生為著啥
我會講為三頓　為生活　甲為某子
但是看別人的臉色　配合別人的心晟
這是唯一的條件　有人認為這是為生活
嘛有人認為這是一種拖磨
因為已經很久不知影笑容生做按怎
開始懷疑故事中的主角　到底甘是我
因為你嘛知影　咱攏是為別人在活

到底是在哪裡聽過這個旋律呢？特別是副歌的部分，真的很耳熟。不過，說到「聽」，辦公室用的耳機，好像真的很遜，同樣的歌曲，之前在哈利車上聽，什麼細節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現在戴的這個耳機，卻很模糊。

我記得今天早上，明明有聽到黃乙玲很悲淒的唱腔，但是現在聽怎麼只覺得淡淡地哀傷。是機器問題，還是心境問題？

人生，到底為了什麼？上個月跟老師、學姐、笨丹聚餐，除了分享最近的生活、談談藝文界的八卦、聊聊夢想與幻想，身懷六甲的學姊很感嘆地說：「我們都已經來到一個自己無法想像的年紀了」這句話，一直迴盪在我耳畔，最近時不時就會想起。

看著陳波妞，一天一天長大，翻著舊照片，好像開始懂了，以前長輩為何總愛笑看著我們說：「都被你們追到老了」。

盯著鏡子，我經常很納悶，為什麼，看得出來肉體逐漸老化，卻不覺得自己跟以前有啥太大的差別？現在這個我，跟以前的我，到底有什麼差別？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哇靠，真的是到了無法想像的年紀了）的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真的，有成長嗎？

現在幾乎每周要畫濃妝、坐在台上，主持訪問些熱血少年。就先來談濃妝好了，每次在造型師造型過後，我看著閃亮的化妝間裡、一大片鏡子中，那個看起來很光鮮亮麗的人，都會很傻眼，這到底是誰？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又好陌生。

坐在台上、面對攝影機，是我最緊張的時候。經常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啥、在講啥，擔心著自己的表情對嗎、身體有沒有歪掉、好像應該笑一下、好像又笑太大了、聲音是不是怪怪的、問這問題會不會太蠢了、受訪者好像有點呆住了、是該繼續追問還是另起爐灶、燈光好刺眼好熱、怎麼這麼快就時間到了、怎麼辦還沒問完、結尾好像有點糟...？

送走來賓，趕緊去卸妝，在廁所裡，我看著化妝棉一層又一層，將臉上的色彩洗掉。我突然想到，上周笨童擔任賴小貞婚宴總召，難得化妝，後來在臉書上說：素顏真舒服。真的，把臉上那些五顏六色洗光後，好像解脫了。

洗淨鉛華（乖喔，不是洗盡鉛筆）後，看著鏡子中的我，瞬間又好像又不認識了。這個人，跟剛剛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看起來有點陌生，但又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