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9-22

電話

我今天早上被一通電話吵醒,0933*****,剛剛打開手機想找一下是誰打給我,但卻發現根本沒有那通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但我真的以為自己有看見那通未接來電阿。可能是惡夢太恐怖,讓我暫時失去了判斷真實的能力?

我夢見,我狂冒痘子疹子,求助於以前常看的那位台大醫生,在一條走廊上,她看著我,但卻眉頭深鎖。她用力搖著我對我說:「小姐,有些事情不是醫療可以解決的,你要自己想辦法克服」。我惶恐的看著她,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皮膚科醫師無法解決皮膚問題。她說:「有個小孩趴在你身上,雙手一直掐著你的脖子,你脖子上才會有那麼深的淤青,你的血液循環跟內分泌系統才會如此混亂...。」醫生說完這句話,就跟她的助理一起離開了。留下我一人在長廊上,不知所措。

接著,我到了另一個場景。國小、國中、高中、大學好幾個同學跟我到了一個地方參加營隊。我們在好幾個房間活動著,空氣中一直瀰漫著一股傳言:這裡鬧鬼。然而,大夥依舊不以為意,繼續玩耍。我記得裡面的成員有:(遠在哈佛的)江江、(很會畫漫畫的)珮子、眉毛上有胎記的我忘了人家名字的國中同學、還有黃小丹以及一些臉孔模糊的同學,全部都是女生。(因為我從小到大幾乎都在女校的關係吧)

夜深了,大家準備回房休息。然而,黃小丹拿著一堆彩色顏料,在一張很大很大很大的粉紅色毯子上胡亂塗鴉。我說:「你該不會想把它變成桃紅色的?」黃小丹只有傻笑,什麼都沒說。我問有沒有人要一起回去另一間房間睡覺,三四個人表示要一同前去。但是她們同時推派那位眉毛上有胎記的同學走在前頭,她手上還拿著一張門禁卡。然而,我們要去的房間根本沒有門,我不懂她們為何如此。只見那位同學在遠方便朝著房門邊的類似開關板的地方,用力甩出她手中的卡片,門禁卡竄飛,大家也尖叫地一轟而散,回到了剛剛那間房間。

剛拿著門禁卡的同學說:「我的頭被用力的打了一下」。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非常詭異。又有一群人前去那間房間,接著那間房間時而燈火通明、時而黑暗寂靜。我跟另外兩個同學在另一間房間,口中不斷念念有詞,大家各自向信仰的神祈禱著。我趁機拿著手機打電話給摳比,跟摳比說我們這裡發生了怪事,剩下三人安然活著。摳比說他要來接我,但是我情緒很矛盾,一方面擔心他來了我們兩個都脫不了身,一方面又很希望他來。

後來摳比來了,衝上樓來,衝進這間陰森森、鬼叫四起的房裡,一把抓起了我的手,把我往外拖。我們衝下樓,不知道究竟爬了幾層樓,隱約感覺後面總是傳來陣陣聲音說著:「你們跑不掉的,哈哈哈...」。

終於到了一樓,看見櫃檯一對老夫妻,正在準備接待客人,窗外也透出了一點清晨的微光。來了一對客人,是一對夫妻,正在詢問櫃檯的老夫妻一些問題。我聽見那個男的問說:「聽說你們這裡鬧鬼鬧很兇,是真的假的?」櫃檯那對笑臉滿面的夫妻連忙回說:「怎麼可能,我們這邊環境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那是惡意重傷啦,呵呵...」

心有餘悸的我,只能無力空洞的望著這一切。摳比繼續拉著我往外走,才踏出玻璃門,我先是看見遠方停著摳比的車,接著才發現眼前有一棵大樹,樹上有一個張著血盆大口、五官扭曲的一顆頭,她用淒厲的笑聲狂叫:「我就是被我的父母親害死的,所以我永遠不會離開這裡,我也要害死所有來這裡的人...」她的眼神不時望向我們這邊。

摳比跟我繼續狂奔,然而車子後面卻跟著一個身高大約130公分的小女孩,她身穿白色洋裝,緊追著我們......。


然後我就醒了,現在依舊全身痠痛。

2009-09-21

1944年‧職業婦女

自從上海淪為孤島,我也就拋棄了那充滿著抒情詩情調的童話式的生活,談著天真的夢想和希望,滿腔的熱忱,來到後方參加抗戰工作,在那些悠長的歲月裡,我的生活是艱苦而且充滿著令人痛心的事,我曾看到多少人在光明的幌子下,幹著教人寒心的勾當,我在痛心萬分中,問一些朋友:一個人怎麼能夠懷著一顆黑暗的心從事光明的事業?!我决不願與那些人同流,我逢人就發牢騷,訴苦,說我要找一個理想的工作,當人家問我要幹什麼事時,我卻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這些苦惱的時日裡,我想起了長江的「塞上行」,許多戰地記者寫的「徐州突圍記」,和陸詒先生寫的許多通訊,那些文章裡告訴我們多少活生生的戰鬥場面,多少動人的故事,我還覺得他們的文章不僅告訴我們各種事情的真相,而且還說出了「為什麼這樣?」和「應該怎樣?」我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新聞記者更神聖的職業了。從此我熱情地憧憬著記者生活。


上面這段文字引自〈記者生活的開始〉一文,載於1944年重慶「職業婦女月刊社」創辦的《職業婦女》雜誌創刊號第32-33頁。屬名「冰」的作者,講述著她如何夢想著當一位新聞記者,以及不斷地投稿文章至報館的經歷,還講到了老闆連續兩個月沒發她薪水的事情,老闆還說報社經營困難,因為她訪問過某銀行,要她拿那篇報導去跟銀行借錢。靠!這些事情怎麼幾百年來都存在啊!忍不住覺得「媒體經營困難」這都是這些老闆們的屁話。她另外還提到一些當時採訪經歷:

有時我到機關去探訪,將卡片遞過去,就在會客室等著,好容易看見主管手裡拿著我的卡片來了,到會客室門口,他東張西望地,似乎在問:新聞記者在哪裡?我迎上去:「這位就是......長嗎?」時,他才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一個女記者出現在他面前,是一件多麼意外的事情。

有一天,我為打聽一件特別新聞,到軍委會外事局去,到門口被警衛攔住,說女子不能進去,當時我靈機一動,拿出卡片請警衛傳,並且對他說:請你問xxx先生兩件事:「一......」「二......」,我在這裡等著回話,這一來,警衛臉上有了難色,似乎想不到一個女子還有這麼些公事要談,他猶疑了一會:「那麼你自己進去吧!」

還有一次,因為採訪新聞而認識了一位中級主管人,我經常直接到他辦公室去訪消息,這天我也一直走上樓梯,上面坐著兩個工友,其中一個嘻皮笑臉地對另一個說:「你去告訴xx先生,他的女朋友來了。」

以上所寫的不過是我所遭遇的困難的底淺的實例而已,像這類的刺激實在太多,我也忍受得太習慣了。






冰,〈記者生活的開始〉,《職業婦女》(重慶),1期(1944),頁32-35。

2009-09-16

2009年8月26日,你離開了。這個日子我必須牢記,好提醒自己為何如此輕忽大意,竟未能察覺那細微的巨變。又一個生命的消逝,我的淚水早已乾涸。我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面對這一切。

人生如戲,人們總這麼說,若真如此,肯定是一場荒謬的鬧劇。而你我,不過是戲台上的演員,演繹著那早已被設定好的開始與結局。那我又為何要如此悲傷?

我們曾經如此緊密相連,我卻無法確定你究竟何時死去。也或許,你還沒離開?那一天開始,我學會了觀察最細小的變與不變,像是要彌補些什麼,抑或只是想要讓這種無謂的舉動,填滿心中的空虛。我甚至不曉得,死亡這詞是否妥切。你在哪?

眼前的世界正在迅速地崩解,而我卻不斷在心中吶喊,並試圖對自己講些振奮人心的話語。然而,深夜一至,這一切努力灰飛湮滅。那一點時而光亮,時而黯淡的餘燼,像是在嘲笑我的愚昧般,老是刺痛我的眼、我的心。

而你,又是如何看待這一場令人痛楚徹骨的別離?

2009-09-12

Eagles-Hotel California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cool wind in my hair

Warm smell of colitas,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I had to stop for the night

There she stood in the doorway I heard the mission bell

And I was thinking to myself This could be Heaven or this could be Hell

Then she lit up a candle And she showed me the way

There were voices down the corridor I thought I heard them say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Plenty of room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Any time of year You can find it here

Her mind is Tiffany twisted She's got the Mercedes Benz

She's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So I called up the Captain Please bring me my wine

He said We haven't had that spirit here since 1969

And still those voices are calling from far away

Wake you up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Just to hear them say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They're livin' it up at the Hotel California

What a nice surprise Bring your alibis

Mirrors on the ceiling Pink champagne on ice

And she said 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 device

And in the master's chambers 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

They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

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

Last thing I remember I was running for the door

I had to find the passage back 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Relax said the nightman We are programed to receive

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


2009-09-08

《燦爛千陽》

最近養成了一個習慣,晚上不看書,無法入眠。現在還醒著,是因為剛剛看完書,情緒太過激動,一時難以平撫。

卡勒德‧胡賽尼所寫的小說《燦爛千陽》,用一種看盡滄桑的筆觸,描繪了阿富汗經歷各種政權爭鬥、無情戰火摧殘之下,民眾的生活百態。特別是,阿富汗的女人,她們以何等的毅力與令人不捨的忍耐力,面對一切不公平的對待。

我知道,每個人面臨困境與痛苦的感受,都難以衡量或比較。但現在,我真的覺得自己面對的問題,沒那麼令人感到絕望了。

這陣子看了三本小說,分別是《大騙局》、《追風箏的孩子》與《燦爛千陽》。已經多久沒有好好看一本書了?我總是這麼問著自己。最近又重新拾回閱讀的興趣與習慣,或許可說是因禍得福吧。身體狀況的劇變與藥物的交相作用,讓我很難長時間盯著螢幕,無論是電腦或電視。但紙本卻可以讓我暫時忘卻身心的疼痛難耐。有時候,就算只是讓我抓到一頁飄散的紙片,都能讓我感動得端詳許久。

下面這是書中的某段文字:

1996年9月

「塔利班來了。」她說。

......

我國已正名為阿富汗伊斯蘭大公國。民眾須遵守的法律如下:

所有國民必須每日禮拜五次。如果再禮拜時間做其他的事,處鞭刑。

所有男人必須蓄鬍子。長度至少達頷下一個拳頭的長度。未遵守者處鞭刑。

所有男生必須纏頭巾。一年級到六年級的男生纏黑色頭巾,六年級以上的纏白色頭巾。所有男生必須著伊斯蘭服裝。襯衫須扣至領口。

禁止唱歌。

禁止跳舞。

禁止玩牌、下棋、賭博與放風箏。

禁止寫作、看電影、畫圖。

飼養鸚鵡者將遭鞭打,鳥則殺死。

偷竊者斬斷手掌,再犯者斬腳。

如果不是穆斯林,不得在穆斯林視線所及之處禱告,否則處鞭刑並監禁。試圖勸穆斯林改信其他宗教者,處死刑。

女性注意:

必須隨時待在屋內,不可漫無目的的在街頭遊蕩。出門時必須由男性親人陪同。如果單獨上街被發現,將遭鞭打,並押送回家。

任何情況下都不得露出面容。外出時須罩上布卡。若不遵從,將遭嚴厲鞭打。

禁止化妝。

禁止配戴珠寶首飾。

不得穿著引人注目的服裝。

除非答話,否則不得開口。

不得與男人有眼神接觸。

不得在公開場合發出笑聲,若不遵從,則遭鞭打。

不得塗指甲油,若不遵從,則斬斷一指。

女人禁止上學。所有女子學校立即關閉。

禁止女人工作。

犯通姦罪者擲石處死。

聽清楚。仔細聽好。服從。真主偉大。




在希望一次次燃起又再度幻滅之際,這些人們的堅忍,對照這個世界的殘酷,讓人非常痛心。




















※這本書有個小小缺點,就是錯字稍多。我挑到了至少六處的錯字。